青年实际失业率可能已达46.5%?背后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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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就业深陷结构性难题之中,而所谓的结构性难题,指的就是每年毕业人数创新高,而经济增长放缓之下,就业市场无法吸纳如此多的毕业生,任何宏观的调控和经济政策,可能都无法起到治本的作用。
而这一趋势,可能还会延续数年。
根据最新的6月青年失业率来看,已经已经达到了21.3%的历史新高,但根据财新网的一篇题为《可能被低估的青年失业率》文章,我们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数字以及统计标准。
该文章指出,国内青年失业率高企是因为过去3年以来的新冠疫情,这对消费、民营经济环境乃至经济活力,都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这恐怕也需要一个更长的时间维度来修复。
除此之外,北大副教授张丹丹研究长三角人力招聘平台发现,2022年底的疫情对苏州、昆山等地的制造业带来了严重打击,直到今年3月疫情过去以后,就业人数也只恢复到疫情前的三分之二。
张丹丹进一步推算,若将1600万“躺平”、“啃老”不工作的年轻人也计算进去,国内3月份青年实际失业率可能已经最高达到46.5%,接近一半。
而今年3月以来,我们看到青年失业率“稳步上升”,这反映了大学毕业生就业市场的普遍状态,而数据则显示,大学毕业生出现严重供过于求。
根据3月份的统计局数据,国内16-24岁青年一共有9600万人,除去就业人口、在校学生、失业人口,还有1600万人选择“躺平”、“啃老”而不工作的非在校生。
如果把这1600万人也算进去,那么就得到了46.5%的青年失业率最大值。
张丹丹自己也指出,国内青年失业率现象就是长期结构性矛盾导致,也是短期内大学毕业生供给大幅上升的结果。
按照季节性趋势,今年7、8月份青年失业率可能将继续上升。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失业率背后的原因了,很多人把这一现象片面地总结为我们的人口太多,内卷导致了好工作机会的稀缺和激烈竞争。
这一原因我不否认,但若是把失业率高企的全部原因归结于人口太多,那显然是过于片面了。
总的来说,人口多少和失业率高低,并没有学术上的直接论证,换句话说,人口多决定了经济盘子大,企业多,因此能够承载的就业也多,而人口少决定了经济盘子小,能够承载的就业人口也就少。
我们有14亿人口,是一个妥妥的人口大国,智能机、汽车、房地产等市场,几乎都是最大的,这也导致了我们的就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一直都没有暴露出太大的问题。
而35岁危机,我想更多的是源自于企业端口的“歧视性行为”,因为劳动法对这一块的强制约束少,这就给了企业更多的寻利空间,寻找劳动力更低的年轻人来替代,这背后的本质也不是人口太多的问题,而是对劳工权益的保障问题。
因此,今天我们所面临的就业难题,一方面是因为经济高速增长的红利期已经过了,另一方面则来自于外部环境,也就是外贸的份额流失,当然国内市场的饱和,以及一些行业的调整,这几大因素都导致了今天的就业难题。
以贸易为例,贸易出口份额的下降,在我看来其实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们自2001年加入WTO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全球最大的贸易顺差国,也就是出口额远远高于进口额,我们有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夜以继日生产批量的商品,然后出口到全球各地,赚来巨额外汇。
这一操作在过去一直都没什么问题,但随着全球自由贸易的“名存实亡”,西方越来越发现,这么玩行不通。
很多人说是特朗普上台之后才这么玩的,其实还不是。
早在奥巴马时期,就组建了一个CPTPP的前身,独立于WTO之外,后来特朗普觉得这个东西也不好,退群自己对抗,这改成了CPTPP。
它和WTO有什么不同呢?
通俗理解就是,防内卷。
特朗普上来打的口号是“让美国再次伟大”,他认为许多劳动力廉价的经济体抢了美国国内蓝领工人的工作岗位和饭碗,而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
过去西方受到自由贸易的影响较大,认为全球化势不可挡,发展中国家的优势是劳动力便宜,又舍得加班,甚至一个月没有几天休息,按照这样一个工作模式对拼,没有哪一个发达国家的工人能够竞争的过。
长此以往,不平衡就来了。
直白来说,这是贸易模式的内卷,发达经济体的福利好、保障高、收入也高,在一些制造业商品上,无法和发展中国家的工人相竞争,工作岗位就是这样被流失的,而与此同时,一些发展中国家所遵守的开放市场、维护劳工权益也没有得到体现。
这个时候,贸易逆差和顺差进一步拉大,心里越不平衡,就越需要做一些什么。
贸易战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开展的,本质上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也就是缩小进口额和出口额之间的比值。
我每年买你这么多东西,结果你只买我这么一点东西,这不公平,这是贸易战发动的前提,收取高额关税,来增加商品的成本。
除此之外,加上一些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分歧,去风险也成为了西方主流意识。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耶伦又提出了一个“友岸外包”,那就是把大量的对进口商品的需求订单,交给三观一致的朋友来做。
以上这些,间接导致了我们的贸易份额流失,而每一笔外贸订单的背后,其实都影响成千上万人的工作。
我们有着14亿人口,其中多以廉价劳动力为主,在不提高收入的前提条件下,真正有消费能力的可能只有几亿人,如果不进行结构性调整,那么失去的出口份额,不仅仅会转化为失业率,甚至还会造成更大范围的波及。
这是今天失业率高企背后的结构性难题。
外贸如同做生意,一方的份额流失,必然会有另一方来填补。
这两年印度就趁机抢占了不少出口份额和产业链条,上个月莫迪访美时敲定了《美印联合声明》,将两国关系文件化、形式化;德国也宣称欧盟半年内要与印度签署自由贸易协定。
西方所谓的“去风险化”,其实在我看来,就是去外贸化,尤其是一些关键行业和领域的商品,可能会交给“志同道合”的经济体去做。
受益的不仅仅是越南和印度,以我们“世界工厂”的庞大体量,能够从中分一杯羹的,还有墨西哥,这个地理位置和美国相邻的国家。
早在去年年初,美国零售巨头沃尔玛需要订制5万件制服,按照惯例,这笔订单会发给广州的制衣工厂,但最终沃尔玛选择了墨西哥的服装企业来接这笔订单。
选择墨西哥的不仅仅是沃尔玛,还有特斯拉,这个全球新锐的造车新势力。
今年3月,特斯拉宣布要在墨西哥建造第五座超级工厂,面积是上海工厂的20倍,足以可见特斯拉对墨西哥制造业的重视度。
而美国海关总署的数据也显示,2023年3月以来墨西哥对美国出口商品和服务金额已经连续三个月超过我们对美国的出口,这是近20年以来首次。
特朗普时期没有做到的事情,被今天的拜登做到了,美国丢掉我们这个最大进口国的位置,背后所牵扯到的就业岗位和供应链条,自不用我说有多重要。
美国商务部普查局的货物进出口数据也是类似的趋势,美国正事实上把更多供应链放在自己直接够得到的地方。
耶伦所提出的“友岸外包”,进一步化为现实。
过去贸易的主要焦点是经济学曾推崇的自由贸易、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但今天可能已经不是这样了,今天的全球经济关系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关切,其中包括国家安全、气候措施和供应链弹性。
现在,不管我们的供应链有多么广、多么密集、劳动力价格优势有多么大,一旦贸易舍弃了经济学原理,或者不再唯一看重经济学时,这些优势都变得不是那么不可或缺了。
现在,欧美哪怕贵一点、成本高一点,也要转移贸易合作对象,这一转变,恐怕是历史性的,对我们内部的就业影响,恐怕也是长远的。
如果外贸开始疲软,我们能够依靠14亿人进行内部消化吗?答案是:很难。
以汽车为例,乘联会的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底,车企产能TOP20产能合计为3749万辆,占总量近九成,但是整体的平均产能利用率却低于50%。
汽车产能过剩,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今年初的汽车价格战,本质上就是为了促销,房地产也出现了产能过剩的现象。
消费不足,就业如何起的来?
消费不足,企业如何有信心招聘更多的员工?
这是今天失业率居高不下背后的结构性难题。
过去我们刺激了一部分,汽车补贴、家电下乡,很大程度上都刺激了商品的销售,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掏空了积蓄,尤其是房地产的火热。
如今据说汽车也要下乡,我不知道能否再现当年家电下乡的辉煌。
总的来说,未来的形势非常具有挑战性,内需不足、收入偏低、外贸转移、市场饱和,这些都或多或少导致了今天的就业困难。
现在老基重出江湖,恰恰也印证了历史的某种重演,但愿这一回,这位老朋友能够为我们再次带来好运。
end.
作者:罗sir,新青年的职场内参。关心事物发展背后的逻辑,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关注我,把知识磨碎了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