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减污降碳，中国按下快进键

“十四五”时期，要继续深挖卡车行业减污降碳潜力，提升卡车绿色竞争力。

▲郑州西郊临湖路的重卡充电站对外开放，十余辆重卡正在充电。视觉中国

交通运输行业是我国减污降碳、协同增效的重点领域。其中，不可忽视保有量较小而排放较高的卡车。据了解，卡车在汽车保有量中的占比仅为11%，但其二氧化碳、氮氧化物和颗粒物排放量分别占到汽车总排放量的50%、80%和90%以上。如何降低以卡车为载体的公路货运排放成为我国货运行业，乃至交通运输业实现“双碳”目标的关键。

4月25日，“2023中国绿色货运先锋”论坛在京举行，亚洲清洁空气中心、清华大学环境学院和新能源汽车国家大数据联盟联合发布的最新报告《绿卡榜 中国卡车减污降碳进展研究》指出，我国开展的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战取得阶段性成效，柴油卡车污染物排放持续下降，新能源卡车发展驶入快车道。“十四五”时期，要继续深挖卡车行业减污降碳潜力，提升卡车绿色竞争力。

柴油卡车减排成效显现

亚洲清洁空气中心交通项目主任成慧慧介绍：“早在2000年，我国就开始通过新车标准升级逐步推动货运卡车减排。‘十三五’时期，卡车减污降碳迎来关键发展节点，生态环境部等11部门联合发布《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战行动计划》。在该计划的支持和引导下，我国卡车减污降碳工作已取得阶段性成效。”

报告显示，柴油卡车仍然是卡车新车销售中的主力军，占比超90%。2019-2021年，我国卡车保有量增长20%，而同期氮氧化物和颗粒物排放量分别下降了7.5%和6.5%。柴油卡车排放水平明显降低。

成慧慧表示，油耗标准升级持续降低新车油耗水平、排放监管力度的增加以及排放监管体系的完善在促进柴油卡车减污降碳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得益于新车标准升级，尤其是国六标准实施，柴油卡车减排效果比以往更加显著。年检和跟车测试数据表明，国六车氮氧化物排放浓度比国五车降低56%-73%，减排优势明显。”

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吴烨给出了准确数据。“经过三年行动，全国范围内柴油车氮氧化物排放削减了14%，细颗粒物排放削减了23%。”

交通运输部环境规划研究院环境资源所主任工程师王人洁则指出，交通运输结构调整也是第一阶段柴油车攻坚战的主要举措之一。交通运输部充分利用车购税资金来支持运输结构调整工作。“2022年，全国铁路货运量增长至49亿吨，相较2016年增长近50%，铁路货运量占比提升了三个百分点，运输结构调整成果显著。”

新能源卡车成风向标

一方面是通过减少柴油卡车排放和使用推进转型，另一方面则加快卡车电动化进程，树立卡车发展新风向标。成慧慧说：“在柴油车减排取得有效进展的同时，新能源卡车市场蓬勃发展。进入‘十四五’，新能源卡车发展按下加速键。”

新能源汽车国家大数据联盟执行秘书长李阳表示，2022年，我国新能源卡车销售达17.2万辆，相对“十三五”末期增长约4.6倍。其中，纯电动卡车和氢燃料电池卡车销量分别达到16.8万辆和3074万辆，相对“十三五”末期增长约4.5倍和37.9倍。

报告指出，我国卡车电动化呈现三大特征。一是推广卡车电动化的城市数量持续提升，二三线城市推广进入快车道，四五线城市也开始成为推广的重要阵地；二是布局新能源卡车的企业数量快速增长，产品百花齐放，竞争逐渐激烈；三是新能源卡车应用场景不断拓宽，车辆类型多种多样，覆盖不同配置。

在成慧慧看来，新能源卡车快速发展的背后，是政策利好和技术快速升级。“以新能源重卡为例，2020-2022年，新能源重卡销量增长7.7倍，渗透率从0.2%增至7.8%。2021年，工信部启动新能源汽车换电模式应用试点工作，加上《氢能产业发展中长期规划（2021-2035年）》的出台，推动了换电技术以及氢燃料电池技术发展，促进自换电重卡和氢燃料电池重卡取得突破性进展。”

王人洁也肯定了政策对推广新能源卡车的积极作用。“截至目前，交通运输部发布了三批绿色货运配送示范工程创建城市入选名单，共有77个城市入选，新能源物流车投入数量和占比均大幅提升。”

期待技术突破

2022年11月，生态环境部等15部门联合发布的《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行动方案》明确提出，到2025年，运输结构、车船结构清洁低碳程度明显提高，燃油质量持续改善，全国柴油货车排放检测合格率超过90%，全国柴油货车氮氧化物排放量下降12%，新能源和国六排放标准货车保有量占比力争超过40%，铁路货运量占比提升 0.5 个百分点。

“在此前的排放控制体系上，行动方案设定了更加清晰的减排目标。货运行业迈向零排放的清洁化进程中，仍需加速转型。”成慧慧说，“目前正处于承上启下时期，如何继续深挖卡车行业减污降碳潜力，拓宽新能源车使用场景，提升绿色竞争力是下一阶段要考虑的重点问题。”

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标准院绿色低碳部副部长柳邵辉认为，技术升级是卡车降碳的重要途径，技术层面商用车油耗仍有12%-15%的下降潜力。然而，未来推动卡车降耗，需要做好内部资源统筹，联合多部门协同创新。此外，针对卡车不同的应用场景和车型需求，需要进行系统考虑和针对性分析。

报告指出，卡车行业需要在尾气排放控制技术、节能技术、新能源技术方面不断突破。相关环保标准的强化将有助于推动技术研发和产业推广应用，推动卡车行业迈向超低排放及零排放。特别是新能源卡车领域，卡车新能源化水平仍相对较低，在市场规模、利用率、使用强度和场景适应性方面存在较大发展空间。企业可重点关注电池能量密度、节能和补能技术，增强用户对新能源卡车的认可度。

文 | 本报记者 董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