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O大会 | 许志胜：工商银行以大会计理念，推动财务数字化转型

4月21日，由财政部指导、新理财杂志社主办的第十七届中国CFO大会在北京召开。中国工商银行财务会计部副总经理许志胜在大会上发表主旨演讲。

视频：中国工商银行财务会计部副总经理许志胜在第十七届中国CFO大会上发表演讲 以下是发言全文 演讲人：中国工商银行财务会计部副总经理 许志胜 主题：工商银行以大会计理念，推动财务数字化转型 许志胜：尊敬的刘董事长，尊敬的马社长，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刚刚听了张老师的讲座非常受启发，主持人谈了三点感受我也深有体会，七个统筹、四个观，财会数字化、数字财会化。作为一个实务人员来讲，工作中非常有切身的感受。今天主要是结合我在工商银行工作20多年来主要是财会工作实践跟大家介绍一下工商银行在财务数字化转型中的一些具体做法和自己粗浅的一些认识。 今天介绍我主要是从四个方面，一个是财务数字化转型的背景，包括目标，目标是关于财务数字化转型的一个基本的认识。重点是第三个部分是工商银行财务数字化转型的实践，最后谈几点想法。 财务数字化，大家知道现在数字经济已经成为一个非常热门的一个词了，数据现在也被定义为是一个新的生产要素。从国家和政策层面，对于数字经济已经有很多的顶层设计了，对于工商银行来讲，在过去的20多年来一直是坚持整个数字化的导向。大家知道我记得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是2002年，那时候工商银行也是国内的第一大银行，资产规模只有3万亿。工商银行的表内资产总量突破40万亿，我们表外资产还有40万亿。表内资产40万亿是什么概念，跟央行的资产负债表是等量齐观的。我们的交易量过去10几年里面有数十倍的增量，这几年伴随着资产规模、交易量和整个经营规模国际化运营范畴的扩大，实际上工商银行的从业人员是在相对减少的，特别是传统财会领域的从业人员也是在减少的。 传统财会领域人员的减少，但是要支撑这么快速发展的经营企业，同时我们过去10几年来我们工商银行的新业态层出不穷，会计的职能和范围也在不断扩展，这个背后一定是有技术的力量。可以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我把它叫做是会计财会领域实现了我们所谓的经济学上的规模效应，这个背后实际上离不开整个数字化转型的一个动能。 因为我是实务工作者，我也想从理论的层面谈一点自己的思考。这里引用了我们著名会计学家杨先生提出的“会计管理活动论”，很多人把它称之为大会计观，我对这个观点也是认同的。我20来年的财务工作经验来讲，我们随着会计范畴不断地扩大，实际上我们实践的工作中应用的就是大会计观。会计服务宏观经济职能现在其实在现代环境里大家感触是比较深的，我们很难想象现在商业，如果没有靠严谨的会计准则和会计标准这个商业怎么运行。从会计发挥主观能动性方面来讲，现代的会计和以往的会计相比，现在95%以上的事项都涉及职业判断。传统的财务职能从会计核算、财务报告目前一步步要往上升，要升到战略财务这个层面，我们现在主要是服务战略决策，在业务赋能、绩效考核评价、业绩管理、资源配置、税务筹划等方面。我们逐渐从业务财务向战略财务这个方面转变。所谓原来最早会计讲的记账、算账、报账现在都数字化了，我们财会的主要精力是放在战略层这个框架。 我们把财务数字化的转型可以归纳为四个方面，信息系统的互联互通、财务共享的赋能增值、管理的高效智能、微观宏观的战略支持。 核心的话我们认为主要是四个方面的重点工作，一个是以决策有用性作为出发点，管理决策这个观点我觉得还要继续遵循，因为任何会计事项，你的目的就是被用于管理决策，所有的财会领域，我们所谓的财会领域的职能本身核心就是服务于各类利益相关者。第二是数据资产作为核心的引领。第三是数字化人才作为有力支撑。现在财会领域需要的都是复合型的人才，综合型的人才，专和精是基础，更需要是综合化、复合型的人才。第四是以数据安全作为转型之道。现在国家层面统筹发展和安全非常重要，对于商业银行来讲我们面临的是海量的客户数据和大量的交易数据，过程中怎么能够把财务数据化转型过程中相关的这个运营风险、数据风险管控好，其实现在是非常重要的。 下面重点介绍一下工行银行财务数字化转型的实践。我们过去这么多年来，工商银行一直是坚持科技利行，整体思路是“153”，构建生态银行、做强数字银行、深化数据资产的应用，打造智慧银行，锻造安全银行，塑造敏捷银行，加强数据之间的渗透。 做这些工作背后只有三个目标，主要是用于优化用户体验，提高业务效率，提升经营价值，这是三个落脚点。 这张图上可以看到，新技术在工商银行财会领域的应用场景，左边是我们财会领域用到最普及的一些数据技术，右边这一块是财会领域业务场景。这些场景只是列举了一部分，这个应用场景可以看到，财会工作95%以上已经由传统的会计职能转变了，传统的会计职能都是自动化的，不需要人工干预了。 过去十几年的数字化转型实践来看，我们工商银行是分了三个阶段，我认为财会数字化转型的整个路径核心是提高财会服务于企业战略、企业运营供给能力的提升。比方说大家知道在过去技术手段的欠缺，商业银行在信贷客户的支持上主要是支持大型企业，但是对于科创企业、小微企业服务能力就欠缺。因为这些企业数据挖掘不够，相关技术手段也欠缺。这一点我们可以称之为金融供给结构性失衡。过去财会也存在这种供给能力失衡的情况，导致我们整个企业经营服务管理战略方面能力存在失衡的情况。数字化转型就是提高财会领域的供给能力和服务能力。 接下来我们可以看看几个具体的事例，第一是管理会计系统。因为管理会计系统在商业银行内部，我相信在各个企业内部是非常重要的，管理会计的理念已经在几十年前有了，都是它在企业内部应用的到底怎么样这跟各家企业数据挖掘的水平息息相关。 左边这个图可以看到，上面这一块是管理会计的应用，对于工商银行来讲我们管理会计主要是收支预测、多维度的预算、业务监测、绩效考核、决策支持。我们可以实现五个维度的分析，这是我们经营管理非常重要的抓手。底层就是管会总账，可以从基础数据看到，半结构化的或者非结构化的数据应用是欠缺的，主要是没有系统手段。同时我们还有云平台，工商银行大概有7.2亿个个人客户，有上千万企业客户，这个数据很大，现在我们大规模运用了云平台，这是我们管理会计体系一个大的结构图。 这个也是管理会计系统主要的应用场景，比如说我们可以看到当分析一个机构的时候，一个机构今年做了150万，我们很快可以知道这150万是来自哪一个机构层级和客户层级，数据穿透的信息对于我们基层网点的管理者来讲非常有用。 第三是立体化分润体系，这个原理都是相通的。 第二方面是报表和考核数据快捷生成。现在财务报表我们主要是按季度来生成，我们日常经营管理系统中按季及时性保证不了，所以我们现在如果对于业务的数据，基本上我们在手机端每半个小时批量更新一次。现在重要的会计数据我们现在可以做到每日的资产负债表，这个重要。这也是满足整个财务信息及时性的要求。 第三是信用风险计量管理。大家知道银行是一个信用风险的行业，风险的计量管理尤为重要，2018年以前我们老的会计准则整个对于风险计量用的是银保监会的五级分类的方法，把贷款分五类，每个类别会按照一个固定的比例计提。现在面对上亿级的贷款客户，每一笔债项风险精确计量，这时候整个计量的模型方法论发生了颠覆和变化。我们可以看到右边这个图，对于财会人员来讲整个核算的范畴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我们需要知道每一个贷款信贷客户评级情况怎样，他的违约概率怎么样，违约损失率怎么样，他的阶段划分怎么样，还需要了解宏观因子对于每一个信用风险之间的关联度，这个信用风险计量用的都是高级的计量经济学方法。 比如说我们学过计量经济学的知识，这个过程中我们要大量使用到一些模型处理方法，整个风险计量过程传统的财会人员已经无法承担了，所以这个过程中后面会讲到大量用到学数学、金融工程师这样相关专业的一些员工来开发相应的系统。 讲商业银行业2008到2022年不良率的走势，2008到2009年的时候美国次贷危机波及中国，那几年中国商业银行信贷投放比较多。从数据上看2014年、2015年这个不良率有所提高，这个滞后期是4到5年。过去疫情三年其实整个金融对于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非常大，我们这三年新投贷款的总量，我看了一下应该跟2008、2009年整个银行业贷款差不多。大家担心现在银行的不良率怎么样，目前投放的信贷支持潜在风险怎么样，老的会计准则下，你是很难去判断的。我们有了这么一个模型就可以得出一些非常好的认识，比如说右边这个图，这是我们把2010到2022年过去13年来主要的对公行业违约概率和经济周期建立一个数据模型。模型显示2020年以后这个PD违约概率是往下走的，但是宏观经济周期的表现跟前面相比是承压的。但是如果在这个模型里面我们加入亚变量之后，就是把金融端宏观经济支持的因素剔掉，模型结果显示未来潜在的PD值是上升的。而且对于不同的行业上升幅度是不一样的。这个就是基于现在海量的大数据和整个风险计量技术的提升。 这个表都是我们财务部做出来的，这个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再看看市场风险计量管理，过去重点是记录交易的初始确认和终止确认，随着现在大规模引入计量我们要进行会计反映，这时候我们财会人员要关注曲线，这里面放了四类，一类是利率类业务，还有汇率类、商品类和股权类业务，每一类业务的敞口都是千亿级或者上万亿级别的。大家知道硅谷银行破产，为什么破产，我个人觉得跟它的计量方式有关，过去几年股股银行的负债是急速增长，短期负债用于投资人长久期的资产，它长久期资产估值大幅度下降，下降了170亿美元。按照会计准则的规定，因为它把这一类资产是以公允价格计量，由于它的估值低计量导致市值下降的导致估价下降。市场性风险带动流动性风险是商业银行风险里面非常核心的部分，我们财会人员现在每天有一个团队是盯着曲线，我们每年专门有几个大屏就是盯着曲线，因为曲线每一个变化都会对我们成千上万的资产产生很大的一个波动。这是我们财会数字化转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 接下来是智慧财务开支管理体系，主要是利用把整个财务打造一个大的闭环，利用共享经济的互联网思维做的一些尝试。 接下来是固定资产管理数智化，大家可以理解是数字化的一个应用。商业银行来讲我们网点比较多，现在我们通过数智化对我们集团几十万宗物业进行实时监控，包括价值变化。 我们把整个系统做到手机上，我们拿着手机到某一个地方可以实时监控到我定位周边哪些是工商银行的网点，哪些是自用的，哪些是租用的，哪些网点在闲置，包括这些网点的价值信息通过手机端一键可以查询到，这是很好的一个应用成果。 最后谈一点关于财务数字化转型的思考。其实我个人感觉，财务数据转型变和不变是要两边平衡的，变是科技之变和人才之变。科技作过去几年发生了很大规模的迭代，第二是人才之变，财会人员的现代化、综合化非常重要，我们过去工商银行财会部门95%以上全部是学财务或者是学会计的，或者学经济、金融管理领域的，但是我们现在财会部门一大拨人是学数学、人工智能的。为什么要学软件工程呢，这个很重要，因为我们现在很多系统是财会人员自己开发的，因为现在讲业财融合，包括我们现在各个业务部门如果提出需求来去开发的话，大家知道我们以前经常碰到一个问题，你提的需求非常好，提了一个跑车的需求，结果开发出来的一个产品像拖拉机。这个是困扰我们财会领域非常大的问题。毕竟我们整个业务需求本身特别是风险管理领域对于需求的认知能力怎么样，这直接决定了他对产品开发得怎么样，但是对于我们很多科技人员来讲，他不具备这方面的素质，所以现在我们在财会领域要既懂数据，同时他自己本身也能编程，这样他们可以自己去开发相应的系统，得心应手，而且系统的适用性非常高。 我们现在财会领域复合型人才越来越多，这些人才引入对于我们加强财务管理非常好。 还有土木工程，我们财会领域有财审会，你搞一个固定资产，你搞一个大楼，财会人员进行可行性论证非常难，如果土木工程人员参与对于我们财审是非常有利的。 最后是财务管理理念之不变，我们财会管理是围绕一切企业的价值系统领域，核心是达到很好的业财融合，我们称之为财务的经营观和经营的财务观，现在财务转型的东风下怎么两边做到同频共振，然后服务于我们整个企业的经营管理。 我就先介绍这么多，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