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经济面临的两大挑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回顾历史,我们完全可以把1978年到今天这四十多年的时间分为两个大段。第一段是1978年到2010年这32年,这期间是中美蜜月期,30年时间里,中国经济年均增长10%,处于高速增长阶段。
第二段是2011年以后到今天,期间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入中高速增长的新常态,宏观经济已经到了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节点,这期间由于劳动力成本上涨以及国际形势的变化,产业转型和升级迫在眉睫。
在这样一个结构性变局之中,我们要想更进一步迈入高质量发展,就必须要解决眼下乃至未来的两大挑战。
第一个挑战,中等收入陷阱。
百科对中等收入陷阱的定义是,一个国家从低收入阶段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经济长期徘徊在中等收入区间,普遍表现为经济的持续减速或保持缓慢增长。该概念由世界银行提出。
而导致中等收入陷阱的原因,除了经济结构产业升级转型以及劳动力成长的上涨差异之外,又和收入分配和环境等问题密切相关。
一言以蔽之,中等收入陷阱的主要表现在劳动力及生产要素价格的迅速上升、收入分配状况不断恶化、创新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仍然不够等方面。
而要想摆脱收入徘徊不前的现象,就必须从发展中要动力,经济已经达到中等水平的时候,要想继续保持一定增长速度,进而跨入发达国家行列,就必然需要依靠源源不断的创新,借助企业家的力量,把市场的利益配置最大化。
对此,世界银行曾经归纳出为了摆脱中等收入陷阱,亚洲国家和地区需要进行的三个转变:首先是多样化趋势的减缓与生产专业化程度的提高;其次是投资重要性下降,创新越来越重要;最后,教育体系要从为工人提供技能培训转向使他们适应新技术,为今后能够生产新产品做好准备。
为了实现这三个转变,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关键就是转型,需要更多地让市场发挥激励创新和优化配置资源的功能,需要更多地依靠企业家“创造性毁灭”的能力。
以国外的经验来看,二战之后,不少国家都已经迈过中等收入国家的门槛,但是几十年之后,这些国家之间也出现了严重的分化。
一方面,以巴西、阿根廷为代表的拉美国家长期徘徊在中等收入水平,增长落入“陷阱”;另一方面,以日本、韩国为代表的少数国家成功实现了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成功跨过“陷阱”,跻身发达国家之列。
纵观二战之后成为发达国家的日本和韩国,这背后都离不开一批创新进取企业家的不断努力。
以韩国为例,为了营造良好的市场氛围,让企业家能够在经济中大展拳脚,韩国成功通过市场确立了公平竞争的市场规则,同时削减了韩国财阀的权力,改变了大公司的垄断地位;废除了产业优惠政策,从产业扶持转向鼓励创新和自由竞争,从而带来了韩国的经济增长、产业结构、经济增长动力结构的彻底转型。
这一点从韩国的研发支出占GDP之比就能够窥见一二,韩国的研发密度从1964年的不到0.5%提到了2004年的3%,增长了6倍之多。
而从研发投入的结构上看,韩国政府投入研发的份额在不断减少,私人部门的研发投入占社会研发总投入的比例从忽略不计到占比75%,这也表明韩国企业家的作用在日益增强,而这也恰恰带来了韩国企业的发展和经济上的成功。
近年来,韩国在半导体和智能手机行业依然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和优势,这些显然是韩国市场化的功劳,同时背后也离不开三星这样的国民级企业的研发和创新。
作为对比,我们则和韩国有明显的不同,我们的经济发展转型仍然尚未完成,经济增长机制依然高度依赖政府动员,每当经济和市场不确定性时,政府主导的各种投资总是及时拉动经济增长,这样的办法可解燃眉之急,但却无法一直主导下去。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的寻租空间极大,一些地方上报的材料,一个路灯、一盆盆栽的价格,都远远超出了一般性的市场价格,而这其中差价的空间,显然就是权力寻租的空间。
因而,在这种模式下主导的经济发展,必然会造成投资效益的低下,甚至是亏损。短期来看,投入上去了、就业上去了、GDP也上去了,但长期来看,无疑给债务埋下了更深的隐患。
此外,目前创新也没能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根据统计局的数据来看,2021年我国研发经费与GDP之比仅为2.44%,这个占比还不及2004年的韩国。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的市场主体不仅仅是由民企主导的,国企的存在在一些行业呈现龙头地位,这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民企研发的信心。
另一方面,由于政策的时效性和持久性得不到保障,导致长期来看,企业做决策尤其是在研发方面的长期投入时,不确定性因素太高,风险太高,也不利于企业研发投入。
收入再分配、以及对投资在经济发展中的比重,导致了今天我们身陷结构性难题之中,中等收入陷阱并非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危机,但问题在于,转型不仅仅是为了应对内部的问题,更多的还需要考虑外部的劳动力成本优劣。
第二个挑战,转变发展方式。
迈克尔·波特曾把经济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要素驱动、效率驱动和创新驱动。
从改革开放到现在,我们大致上仍处在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转变的阶段,在这个时期,创新的作用依然还没有真正显现出来。
但我们也完全可以预料,随着资源约束越来越严重,尤其是要素的边际报酬日益降低,未来一定会慢慢过渡到效率驱动,最后再到创新驱动。
而创新也必然意味着,这将由少数群体为驱动,例如我们都知道的企业家、创业者等等,他们的创新将继续带动整个宏观经济的持续性发展,最终带领整个宏观经济更进一步,从而实现高质量的经济增长。
以美国为例,在过去的一百年时间里,美国的多次创新几乎都在引领全球潮流,苹果公司一直都是科技创新的领路者,而乔布斯的苹果电脑开启了个人电脑时代,iPod则改变了整个音乐产业,iPhone则改变了整个通信产业。
每当全球经济处于低迷状态时,新的技术和产品的出现,总是能够创造新的增长点,带动人们的新需求,亦或是提高人们的效率。
更具体的说,一个创新产品的出现,或许远比量化宽松更能刺激经济。
以苹果手机经典款iPhone5手机为例,苹果公司在首发的3天里销售了超过500万台iPhone5,几个月后,这一款手机就为美国经济增长贡献0.5%,从就业岗位来看,创新所能够提供的就业岗位也是非常多的。
这一点不管是苹果公司,还是今天我们都熟知的外卖网约车,都为就业提供了庞大的人数。
现在我们正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数字和网络技术包括人工智能的发展,如何把这些技术运用到经济活动中,提高经济效率,则有赖于商业模式的创新。
而今天我们有一批非常优秀的互联网大佬,他们根据国内市场的特点,借助互联网技术,打造了电子商务、网络搜索、在线社交、互动娱乐等新型商业模式,便利和丰富我们生活的同时,更是推动了商业模式的创新。
今天的我们早已经习惯了电子支付的便利,习惯了线上社交娱乐,但这些东西在二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从宏观的角度来看,我们要解决面临的发展挑战,实现创新发展,就需要充分发挥企业家精神,以此推动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以及社会发展的体系创新。
经济的活动是由个体创造的,而个体的确定性、自由度又和经济的繁荣密切相关,当我们都在问马斯克这样的人会为人类带来怎样的变化时,我们不妨问问为何国内出不了马斯克。
当然,一个经济体的问题,当然并不是全然依赖于有限的几个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有限的几个人,的确可以引流潮流,甚至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从这个角度讲,吸纳的就业、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程度,以及竞争力,可能都是由最初的几个人一步步开始做起来的。
洛克菲勒如此、乔布斯如此、比尔盖茨如此、马斯克亦如此。
既有的结构性问题有待解决这是事实,但同时我们在试图去解决问题的时候,我们更不应该忽视寻求增长的空间和可能性,因为未来远比过去更重要。
end.
作者:罗sir,新青年的职场内参。关心事物发展背后的逻辑,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关注我,把知识磨碎了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