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暴跌,矛头指向人民币国际化,是也非也?
去年俄罗斯对乌克兰展开特别军事行动后,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国家及其同盟国,对俄罗斯展开极限施压。金融方面包括SWIFT断网、冻结和没收俄罗斯国家和公民的海外存款等。连瑞士这样中立国,也丢掉百年传统,其银行对俄罗斯的以美元为主的存款冻结。这让全世界大惊失色。为保证国家经济安全,俄罗斯、中国及南美、东盟、中东的一些国家加快了去美元化进程。
中国加大了货币互换力度,这也是推动人民币国际化不懈努力的一项重要措施。现在有一种说法,是因为货币互换导致了此轮汇率暴跌。原理是这样的,以中国和俄罗斯为例,中国与俄罗斯搞了1500亿元人民币/8150亿卢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有效期3年。 但是,老毛子把人民币不是用于采购中国商品或者投资中国,而是拿到市面上换美元,导致市面上人民币太多,汇率下跌。出现此等状况,一方面说明了老毛子不讲武德,另一方面证明了人民币国际化的弄巧成拙。
这种结论满适合某种口味的。但是,这是正确的吗?我们不妨分析一下。
第一,在美国和中国,资金的价格,即利率一升一降。美国为应对通货膨胀,美元处于加息周期,利息率不断增加。中国为应对经济下行,人民币不断减息,利息率不断下降。我们知道,利率是资金的价格,也就是美元价格不断上涨,而人民币价格不断下降,表现在汇率上看,自然是人民币对美国是一个持续贬值状态。
第二、中国实行有管理的汇率制度,限制了汇率的波动。现在美国一年期国债利率在5.3%,而中国一年期国债才1.9%。如果完全可兑换,大家都会把人民币换成美元存到美国去了。但你想换美元,是有额度的,国家通过对汇率的管理,调节和管理宏观经济。
第三、货币互换,影响不到汇率变化趋势。中国第一份货币互换协议在2001年6月与泰国央行签署,20余年来,货币互换不断增加,累计超过3万亿人民币,现在的存量也过万亿。期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变化频繁,但没有证据表明这种变化与货币互换正相关。中国不仅与发展中国家开展货币互换,也和加拿大、新西兰等发达国家开展这项工作,和加拿大的金额达2000亿元人民币,比大毛的还要高。
第四、在特殊情况下,货币互换可能对汇率产生扰动。现在俄罗斯的军事行动陷入持久战,美西方对其制裁严重影响经济发展。能源出口受限大大影响了创汇能力,它用货币互换获得的人民币,在离岸市场兑换美元,再用宝贵的美元通过第三国在国际市场购买急需的军工产品零部件,是完全可能的。但这种规模可能是有限的,因为SWIFT都断了,要这样操作也不能大张旗鼓,况且,中国央行也会监控协议执行情况,断不会让自己利益持续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