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问学讲堂”陆雄文对话宁高宁：科创时代的企业家新定义

全球经济秩序重构，变局中的中国企业何去何从？中国企业有没有继续增长拓展，进入世界市场竞争的机会？国有企业有没有真正的企业家？科创时代，我们如何给出企业家的新定义？

6月29日，由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企业管理出版社主办，《管理视野》杂志、《企业家》杂志协办的复旦问学讲堂举行，本次活动以“变革与演化——复杂变局中的中国企业管理”为主题，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国中化控股有限责任公司原党组书记、董事长宁高宁发表主题演讲。复旦管院院长陆雄文与宁高宁进行了深度对谈。中国工程院院士、上海瑞金医院院长宁光出席并致辞。企业管理出版社社长孙庆生、复旦管院副院长孙一民、企业管理出版社副总编陈静等出席活动。

中国经济重构，企业也必须重构

当前世界的复杂变局充满不确定性，中国企业遇到了哪些困难？宁高宁在演讲中指出，一是贸易，二是投资，三是技术封锁。

危机也是机会，是对企业的考验。中国的企业要怎么应对？ “实际上，我觉得复杂变局对企业来讲不是一个借口，做好企业是有规律的。” 宁高宁认为，世界一流企业一定是坚持国际化经营的企业。中国是开放的国家，国际化的心胸、眼界、竞争是发展世界一流企业必需的，不会因为所谓“变局”就变成闭关自守的经济体。

宁高宁指出，变局就是竞争格局和发展模式的变革，中国经济会不断地被重塑和重构，企业本身也必须实现重塑和重构。“百年老店不是百年不变，百年老店是不断地适应变化的老店。” 企业永远会变，没有企业是静止不变的，而万变不离其宗，应当以不变应万变，做好自己基本的东西。好产品是企业和市场、和社会对话的唯一渠道。“好产品自己会走路，好产品自己会说话，这是全员的、全系统的努力所达成的。”

一流企业最重要的是技术。宁高宁介绍，中化于2018年提出“科学至上”，将科学放在第一位。所有业务以创新科技为主体，创新和科学不是副业，科学技术和创新研发对应的是主业。“所有企业必须沉下心来，企业管理的战略需要不断适应环境的调整，不断做好基本管理和产品，同时不断地对战略反思，这是企业永远持续的基本任务。”宁高宁强调，“哪条都不能缺，只有这样才能做好企业。”

科创时代的企业家新定义

“问学对谈”环节，陆雄文院长与宁高宁围绕科创时代下的企业家内涵与企业多元化发展等话题展开交流。

大企业里有没有创业者？国有企业里有没有企业家？对这个问题，宁高宁表示：“当然是有。”他认为，企业家、高管、管理团队……所有这些人都应该有企业家精神。“当你想做企业家，最终要想到你对社会和周围的人产生了什么影响，你有没有影响了一批人，感化了一批人，有没有改变一些东西？国有企业这么多资源，只要你有前瞻性地预见了发展，动用了资源，承担了风险，创造了东西，这就叫企业家精神。”

中国经济发展至今，一代又一代企业家也在不断“进化”。对谈中陆雄文分享了自己的观察：第一代企业家是“卷裤腿”的乡镇企业家，第二代企业家是“国退民进”改制时期涌现的企业家，第三代企业家是互联网企业家，但他们大都是为了脱贫致富而创业。到了今天这一代“科创企业家”，则更多了一份情怀，他们所追求的是创新突破，从而造福社会。

“这个社会需要企业家，也需要职业经理人。可能企业家是少数，更多的需要职业经理人，这是我们商学院的培养使命。”陆雄文表示，今天，复旦管院大力推进科创战略，目的就是让管理学院的学生学习科技知识，懂得科技企业成长的模式和规律。“将来与企业家一起创业，这是我们要培养的方向。”

谈到对企业家内涵的理解，陆雄文认为，企业家要创新、敢冒险、创造财富，去获得财富的成功。今天是技术资本、管理资本主导的时代，企业家已经脱离了工业经济时代必须跟股权捆绑的束缚。“一个公司只有一个企业家，他是企业的灵魂，能够去开创新的视野和未来。他不仅有勇气，而且有知识，能用知识体系进行系统化管理，有战略的设定、有战略的执行，然后把目标达成。”

在讨论科创时代国企、央企如何克服技术封锁，大胆投入研发创新时，宁高宁表示，中化必须全面转向科技创新企业， “必须这么往前走，走得快也好，慢也好，都没问题。”他指出，今天中化作为科技型企业，顺应了历史发展的大趋势。“现在中化集团的每一个单元，每一个业务，后面都有很大的研究所。研究所就是发动机，研究所就是战略，研究所就是未来的方向。”

“中国式现代化的主体一定是企业。”宁高宁最后表示，企业、商业和市场是驱动社会进步的最主要的力量。“少求当期即时的回报，看得长远一点。悲观就是一种状态，乐观才有思路和方向，才会有往前走的动力。”

讲堂尾声，企业管理出版社长孙庆生向宁高宁颁发了“卓越著作者”证书。当天还举行了宁高宁新书 《五步组合论》读者见面会。

（记者 冯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