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侯隽 | 北京报道
“这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出国旅行，我首先来到中国，因为中国市场对我们公司来说非常重要。”8月17日上午，荷兰皇家菲仕兰全球CEO范晏德 （Jan Derck van Karnebeek） 对 《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表示。
荷兰皇家菲仕兰公司（以下简称“菲仕兰”）创始于1871年，迄今已有150多年的历史，是荷兰唯一获得“皇家”称号的乳品企业，还是世界最大的合作社型乳制品公司之一，拥有荷兰近70%的牧场。
2023年6月，范晏德接过了菲仕兰的帅印。
新官上任三把火。目前全球乳企都面临着全球市场持续通胀和乳制品价格下降带来的压力，范晏德此时来中国探访，他最关注哪些方面？菲仕兰在中国市场又会有哪些新举措？
再度来华，我们的目标是增长！
增长！增长！
“25年前，我在中国有两年的工作经历，25年后再回来看中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我来说印象非常深刻。”范晏德表示。
公开资料显示，范晏德在加盟菲仕兰之前曾在快消行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其中他在啤酒商喜力集团度过的20年是其职业生涯中很重要的阶段：他先后在喜力担任过商业、营销和其他管理职务，曾在荷兰、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奥地利等地工作，并于2015年至2021年担任喜力首席商务官，是喜力集团执行团队成员。
范晏德告诉 《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当我接到电话说想要让我做菲仕兰的CEO，对我来说是非常简单的决定，我立刻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
作为快消行业的老兵，范晏德曾在中国工作过两年，对中国市场非常了解。范晏德回忆说，“我去过成都、重庆、哈尔滨、沈阳、广州、温州等几十个中国城市。在中国的好处就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吃到不同的食物，并体验到新的东西。”
“现在的中国城市变得更干净了，生活也更方便了。中国的数字化程度也达到新高度。企业和消费者的互动都是通过创新的数字化工具去实现，这对我来说非常振奋人心。”范晏德说。
范晏德观察到中国市场有三个特点，第一是中国父母对于孩子高度关注，希望把最好的产品给孩子；第二是中国的母婴店数量也远多于国外；第三则是中国消费者如今对产品质量和产品来源也更加重视。
“中国市场这些特点给菲仕兰提供了市场机会，我们要给中国消费者提供更好的营养支持，我们必须实现业务持续grow！ grow！grow！（增长！增长！增长！）” 范晏德强调说。
预计在中国市场能实现双位数增长
范晏德之所以重复了3次“增长”，与目前全世界与中国的乳制品发展大背景有很重要的关系。
一方面，进入2023年以来，全球奶业都面临着周期性挑战，中国奶业也面临着新一轮行业下行周期的压力。
在8月6日举行的世界奶业大会乳制品行业国际贸易论坛上，海关总署进出口食品安全局三处一级调研员胡舒介绍说，我国乳制品进口量在经历前10年的快速增长后，2022年呈现量减价增趋势。2023年上半年，进口下降趋势减缓，出口增长较快。
菲仕兰在2023年半年报中披露，中国是最大的乳制品进口国，约占全球乳制品贸易的四分之一。中国正在投资发展自己的奶牛养殖业，减少进口依赖，2023年国内牛奶产量增长约5.5%，但国内乳制品需求并未明显增加，加之过剩的奶源主要用于生产液奶和奶粉制品，这些因素导致中国2023年上半年乳制品进口下降。
另一方面，在一系列政策扶持下，外资企业在中国市场发展态势向好。
8月13日，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优化外商投资环境加大吸引外商投资力度的意见》，从提高利用外资质量、保障外商投资企业国民待遇等6个方面提出24条措施，提振外商投资信心，吸引更多高质量外资。
在刚刚公布的半年报中，菲仕兰、雀巢、达能等欧洲外资乳企的中国业务都有较好的增长。
例如雀巢财报显示，今年上半年，公司实现销售总额463亿瑞士法郎（约合3854亿元人民币），其中雀巢大中华区销量表现亮眼，同比增长率为4.7%，实际内部增长率为1.3%。
达能今年上半年的销售收入达到141.67亿欧元（约合1125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8.4%。其中，中国、北亚及大洋洲地区的第二季度销售收入达9.54亿欧元（约合75.76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9.6%。
在菲仕兰发布的上半年业绩报告中，菲仕兰全球实现收入69亿欧元（约合536.45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6.9%。同时婴幼儿配方奶粉品牌皇家美素佳儿在中国市场的持续增长，带动2023年上半年菲仕兰中国业务收入双位数增长。
“所以我要给中国的团队点赞，短期内包括中国在内全球乳制品行业都遭遇了压力，比如在欧洲市场，现阶段原奶成本较高，而基础乳制品包括奶酪、黄油等售价偏低，市场面临一系列困难，但中国市场上半年表现出色，各业务板块都表现活跃。”范晏德说。
此前，外界曾传言菲仕兰有意出售中国奶粉业务，因为菲仕兰公布的战略复核结果宣布将向伊利出售生产子母品牌婴幼儿配方奶粉的沈阳秀水工厂，但保留了核心奶粉品牌美素佳儿。
“目前菲仕兰并没有任何出售中国业务的计划。以长期发展的角度来看，中国人均乳制品消费仍远远低于国际平均水平，因此还有很大的增长潜力，中国业务是‘非卖品’！” 范晏德表示。
范晏德称，菲仕兰已经在上海、广州等大城市拥有成功的业务基础，希望未来在更多的下线城市拓展市场，这也是菲仕兰的机会。因此，总部会持续投资中国市场，并在创新研发方面为中国团队提供更多的支持。
菲仕兰中国区总裁陈戈也对《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表示，今年下半年中国市场的竞争会更加激烈，不确定性会更高，但是预计菲仕兰在中国市场全年依旧能够保持双位数的增长。
陈戈认为增长的底气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第一是顺应消费者的需求，创造更多消费者喜闻乐见的沟通场景；第二是要和战略合作伙伴，包括下线市场的广大零售商们紧密合作，做好消费者服务。
目前，根据中国贸促会7月底发布的《2023年第二季度中国外资营商环境调研报告》显示，超九成受访外资企业对2022年四季度以来中央出台的外资政策评价“满意”以上，近九成受访外资企业对地方政府出台的外资举措评价“满意”以上。今年以来，随着中国经济运行整体回升向好，跨国企业在华投资信心稳定，外商扩大对华投资整体趋势没有改变。
“我用3个词表达我对菲仕兰中国未来的愿景，首先是协作，我们要同整个行业以及中国相关政府部门去协作；其次是支持，我们将致力于为中国消费者带来更好的营养，同时在环保方面贡献我们的力量；最后就是不断增长，增长我们的业务来服务中国消费者。” 范晏德如是表示。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3年第16期）
2023年第16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