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世界级“科创中城”发展要素及对我国创新型城市的启示
作者:李万1、钱娅妮2
1 上海科学院科技发展部
2 上海社会科学院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三思派,原载于《创新科技》202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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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合作与竞争不仅集中在国际科创中心之间,也需要各国中等规模创新型城市的参与。根据国际权威排名,选取了一批人口规模在40万~200万之间、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等城市进行分析。
归纳总结城市创新发展的六大关键要素,分别为生态生活环境、创新文化环境、硬科技资源、软科技要素、一流主导产业、国际化市场等。
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 第一,形成相对独立和完善的创新生态,集聚培育体现独特气质的“创新物种”是“科创中城”崛起的关键所在。
- 第二,打造极富魅力的“科技地标”,使自身的科创元素成为城市新名片是“科创中城”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核心举措。
- 第三,实现生态、创新与产业“适宜度”融合,是“科创中城”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
- 第四,围绕多元化产业发展,实施打破“路径依赖”的积极进取性创新政策是“科创中城”实现创新发展的根本保障。
对于中国而言,广大中等城市如何发展将影响中国迈入创新型国家前列的速度。因此,中国应加快发展世界级“科创中城”,拓宽未来国家创新源泉,进一步融入世界创新网络。针对中国创新城市发展,给出对策建议,对于中国形成一批世界级“科创中城”具有借鉴和参考价值。
一个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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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城市在崛起
但对中等城市的研究不足
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方兴未艾,全球地缘政治、经济和创新版图也在经历剧烈变动,创新全球化和本地化趋势同时展开。国家间科技创新竞争日益凸显出城市的重要性,除了那些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城市,一批中等城市正在全球创新格局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一现象在发达国家和地区尤为显著。
在美国,除了纽约—波士顿—华盛顿、旧金山湾区等世界顶级创新城市群,以沃斯堡—达拉斯、奥斯汀、西雅图、纳什维尔等为代表的一批创新实力强劲的创新型中等城市也已形成。在欧洲,除巴黎、伦敦、柏林等老牌全球城市以外,赫尔辛基、阿姆斯特丹、慕尼黑等创新型城市的全球影响日益显著。此外,美国博尔德、德国图宾根、英国北安普顿等一些仅有十几万人口的小城市也正依靠科技创新力量在世界舞台上崭露头角。
创新型中等城市逐渐成为全球创新网络的重要节点。
在中国,经济发展的空间结构也在发生深刻变化。中心城市和城市群在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发挥着主导和先锋作用,中国已经形成了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堪与世界级大都市比肩的城市。创新型城市(群)在建设创新型国家过程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2008年,中国将深圳设立为首个创新型城市试点。截至2022年1月,全国共有创新型试点城市103个。
然而,从世界科创城市榜单来看,中国与美国相比依旧存在较大的差距。
根据2thinknow发布的《2021年全球科创城市榜单》,2021年,美国共有54个城市进入全球科创城市百强榜,其中,集文化吸引力、创新和经济活力于一身的中等城市成为最大亮点。中国仅有6个城市进入百强榜,仅有40个城市进入500强。从学术研究来看,国内有关创新型城市的研究经历了初步摸索、稳固发展、深入推进、持续探索等4个阶段,有大量关于世界大都市如伦敦、巴黎、纽约、旧金山、东京等地的案例分析,以及其对我国科技创新中心建设和城市群建设的启示研究。但是,相比对国外创新型大都市、城市群的研究,聚焦中等规模创新型城市的研究明显不足。
根据城市规模划分新标准,我国中小城市数量已达2634个,56%的地级以上城市为中小城市。2014年,中央提出新型城镇化建设,强调城市群、大中小城市与小城镇协调配合发展,进一步发挥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综合带动作用,发挥各区域的特色优势。
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新型城镇化背景下,中国数量庞大的中等城市如何根据资源禀赋、产业特征、区位优势,依靠创新发展提升城市活力并扩大城市发展空间?这已成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重要任务。
因此,本文根据国际权威排名,选取了54个人口规模在40万~200万之间、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等城市(简称“科创中城”),分析总结这些城市的特征和发展要素,以期为中国创新型城市发展带来新思路和新路径。
世界创新型中等城市的崛起
21世纪以来,区域或城市在发展的各个方面都扮演着重要角色。以创新为焦点的竞争战略逐步成为主要国家和地区的重点,城市成为研究竞争力和竞争优势时的最佳划分单元。
城市尤其是大都市,作为国际信息、技术、知识、人才等交流的节点,日益成为全球创新活动集聚的主要平台。
英国学者Hall提出“具有创新品质的城市”,认为创新型城市在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中不断地吸收、创造,将在未来进化出新形态。Hospers则认为,在全球化进程中,城市依靠自身独特的个性形成创意城市,是解决“全球化与地方化的矛盾”的重要途径。Landry认为,以知识经济为基础的创意经济时代即将来临,而创意城市则是未来城市发展的必然趋势。
已有诸多城市将科技创新作为发展战略的核心,如纽约建设“全球科技创新领袖城市”、伦敦建设“创意文化之都”、巴黎建设“全球智慧城市”等。
随着全球化进入新阶段,全球城市网络中的竞合关系不仅集中于超大中心城市之间,更体现在众多中等城市之间。
麦肯锡全球研究所2011年3月发布的报告——Urban world: Mapping the economic power of cities显示:2007年,美国、西欧等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的特大城市(人口超过1000万的城市)贡献了世界GDP增长的73%;预计到2025年,这些城市的贡献将减少到仅占全球GDP的三分之一,今后GDP增长的最大推动力将来自新兴经济体的中等城市和小城镇(人口在15万~1000万之间)。20世纪80年代,在美国南部和西部的“阳光地带”(the Sun Belt),大批中等城市掀起了快速发展的浪潮。这些城市瞄准具有发展潜力的先进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充分发挥本地优势进行了多元化转型。2012年,美国除前30强大城市以外,其他227个中等量级城市(Middleweight Cities)拥有近70%的美国人口,占据全国70%以上的GDP份额。
中等创新型城市的崛起是由诸多因素促成的。
第一,城市群多极化发展为中等城市和中小城市,乃至小城镇发展带来契机
从日本、西欧、北美等国家和地区的城市群发展历程来看,中心大城市规模的过度扩张引致了一些负面问题,适度分散城市职能成为诸多城市群发展过程中的必然选择,即城市群的空间分布由单核向多极转变。例如,20世纪40年代,英国议会为了避免伦敦城无限制膨胀,在伦敦外围规划建设了9个新城;1976年,日本提出分散东京的中枢管理职能,规划建设了筑波、多摩、港北、千叶等4个新城。
近几十年,城市群中出现了核心城市的功能逐渐分散至周边中等城市的趋势,形成了多中心、大中小城市共同发力的城市群网络模式发展格局。如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城市群以纽约为核心,以波士顿、费城、巴尔的摩、华盛顿等四大城市为支点,将伍斯特、普罗维登斯、斯普林菲尔德、哈特福、纽黑文等40多个中小城市联网贯通。
第二,社会需求变迁促使中等城市成为产业分工网络的重要节点
大城市集中化、规模化的流水线生产能够满足大众消费、大众文化、大众生产的要求。但随着需求的分众化、个性化,以及从所有权转向使用权的租赁经济、服务经济等模式的崛起,用户导向制造、社交化生产、大规模批量化定制等新的生产方式快速兴起。同时,人们对于交付时间、交付方式也提出了更快、更新的要求。全球化设计、本地化制造、本地化销售和全球化服务成为越来越多企业的选择。企业向精细生产、及时供给等方向推进,工厂分散至接近消费者的地点。不同等级的城市有着各自占优势的产业结构和产业部门,城市群内的大中小城市错位发展、相互补充,形成日趋紧密有序的区域合作和完整合理的产业链条。
第三,创新生态的优化和创新主体的选择为中等城市发展注入活力
相比于大城市,中等城市具有较低的生产生活成本,对企业和人才具有一定的吸引力。2000年美国工资水平较高的大都市如纽约、旧金山和圣何塞等,却是人口增长率较低的地区,主要原因是高昂的生活成本导致很多人向工资水平不高但生活成本低廉的城市迁移。例如,被称为“可负担城市”(Affordable Metropolises)的达拉斯、盐湖城等城市受益于“保持可负担住房成本”的住房政策,吸引了大量人口的迁入;尽管人均生产总值增长速度低于全美平均水平,但人口的迅速增加使得这些城市的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超过了全美平均水平。2020年,由于加州地区的高住房成本、高税率和严格的环境监管制度,超过125家科技公司宣布迁往得州,其中奥斯汀成为科技企业的首选地。据统计,2018—2020年间,包括特斯拉、甲骨文、惠普等在内的149家企业搬迁至奥斯汀,为其带来了17万的新增人口。
第四,交通和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为中等城市发展创造条件
随着交通技术的推广,以高速公路、高速铁路等为主导的城际交通体系极大促进了不同规模城市间创新要素的自由流动,拥有高铁站、港口、航空港的城市实现了与世界市场的紧密联系,金融、商品、信息、科技、人才等要素的流动渠道更加畅通。此外,信息技术的应用为中等城市带来了新的创新空间、创新资源和市场,新型区域化和数字全球化的嵌合可能成为今后经济全球化的演化方向。交通和信息技术迅速发展带来的影响可谓“双刃剑”,那些能够捕捉机会的中等城市,通过接入大城市、城市群的交通网络,同时利用互联网技术,获得了国内外的关注,实现了本地的全球化。
世界级“科创中城”的
内涵特征
关于中等城市的界定,人口规模划分是最通用的方法之一。然而,世界各国发展背景和水平不同,因此,各国中等城市人口规模存在较大差异,国际上也缺乏统一的界定标准。例如,欧洲中等城市一般拥有2万~50万人口,美洲中等城市拥有20万~50万人口,阿根廷中等城市拥有5万~100万人口,中国中等城市拥有50万~100万人口。不同的专业组织和学者对中等城市的定义也相异。例如,国际建筑师协会将中等城市的人口规模定为2万~200万,一些学者则将中等城市的人口规模定为20万~100万或100万~300万。还有学者认为,中等城市不能简单地由人口规模界定,提出:
知识经济时代,科技创新是城市的核心功能之一。在中等城市中,经济实力比较强和影响力比较大的往往是那些在科技创新方面有特长、有特色的城市。因此,“科创中城”是中等城市中对一个国家和地区创新发展产生重要促进作用的关键群体。
本文认为,所谓“科创中城”,就是指拥有适中的人口规模和人口密度、以科技创新为核心功能、具有持续发展活力的城市,是国家创新型城市的“第二梯队”。为了便于对比国内外情况,本文将中等城市的规模适当扩大,即人口范围为40万~200万。
关于科技创新中心城市的排行,机构和学者们根据各类创新要素指标组合发布的创新城市榜单层出不穷,相关榜单有国家创新能力指数、欧盟总体创新指数、硅谷创新型社区指数、城市知识竞争指数、佛罗里达创意城市指数、澳大利亚创新研究机构(2thinknow)的城市创新指数、日本森纪念财团的全球城市实力指数(Global Power City Index,GPCI)等。其中,2thinknow的城市创新指数始发布于2006年,是覆盖面最广且聚焦于创新的全球创新城市评价体系,至今已涵盖500个基准城市,共162个指标。日本森纪念财团的GPCI始发布于2008年,其对40多个主要城市进行排名,包含六大功能,共70个指标,是目前最具影响力的榜单之一。本文根据2021年发布的上述两份榜单,选取城市样本进行分析。据统计,2thinknow发布的城市创新指数排名前100的城市中,拥有1000万以上人口的城市有7个,200万~1000万的城市有23个,40万~200万的城市有49个,40万以下的城市有21个;GPCI中40万~200万的城市有17个。剔除重复的城市后,从两个榜单最终筛选出54个人口为40万~200万的创新城市3,即世界级“科创中城”(见表1)。
表1 54个世界级“科创中城”2020年市区人口一览表(单位:人)
资料来源:2020年美国人口普查、欧洲统计局。
世界级“科创中城”呈现出三大总体特征。
第一,“科创中城”在地理分布上呈现较高的集中度
有51个世界级“科创中城”在北半球,其中45个城市处于北纬30°以北,仅有堪培拉、惠灵顿与阿德莱德3个城市位于南半球。按地区分,绝大部分的“科创中城”位于美欧,其中北美30个(美国29个,加拿大1个),欧洲16个(分布在14个国家),澳洲3个,亚洲5个(分别为特拉维夫、阿布扎比、吉隆坡、京都与福冈)。就“科创中城”数量而言,美国拥有绝对优势,这也表明美国“第二梯队”城市的发展已经具有一定规模。相较于其他国家,美国创新城市群能级更高、潜在增长极更多。
第二,相比于硅谷、纽约、伦敦、巴黎、东京、北京、上海、深圳等这些大城市,找到产业、科技与城市气质相匹配的“适宜度”,是“科创中城”取得成功的关键所在
依据自身的人口规模和地理环境,这些“科创中城”根植于原有的资源禀赋,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产业经济。在几十年的发展演变过程中,它们都至少经历了一次创新转型,成功地将城市发展动力转变为创新驱动,培育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主体,堪称城市中的世界级“隐形冠军”,是国家创新型城市的“第二梯队”。
第三,“科创中城”的发展具有共性规律和相似路径
世界级“科创中城”的六大要素
2thinknow的城市创新指数体系分为4个层级:3个因素、31个门类、162个指标、1200个数据点,并将影响创新过程的因素分为文化资产、基础设施、网络化市场。
其中:文化资产是创意的源头,包括艺术社区、美术馆、博物馆等;基础设施是实施创新所需的软硬件设施,如公共交通、办公空间等;网络化市场是指城市在全球市场中的实力、创新的基本条件及沟通交流条件,如地理区位、相关实体的经济状况、市场规模等。
日本森纪念财团的GPCI评分基于六大功能、70个指标,包括经济、研发、文化互动、宜居性、环境和可达性等。根据这两份榜单的指标体系以及不同城市具体的发展历程,本文从科技创新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的关联角度出发,将“科创中城”成功发展的共性要点总结为三大维度和六大要素:适宜的生态生活环境(生态生活环境和创新文化环境)、特色的科技创新能力(硬科技资源和软科技要素)、影响世界的产业市场(一流主导产业和国际化市场)。
3.1 宜居宜创的生态生活环境
良好的生态生活环境是“科创中城”持续发展的基础。
优越的生态环境、便利的生活条件、完善的基础设施等是“科创中城”留住企业和高科技人才的重要原因。
诸如哥本哈根、阿姆斯特丹、波特兰、明尼阿波利斯等城市绿化覆盖率高,且拥有完善的城市公园系统。这些城市拥有大量的绿色低碳建筑和可再生能源工厂,同时都是著名的自行车之城,具有先进的自行车交通网络。为了营造良好的生态生活环境以促进城市建设,这些“科创中城”采取了规划城市绿地、更新交通网络等具体举措。
20世纪70年代,面对制造业大迁移、老城加剧衰落等问题,哥本哈根大力推广低碳发展模式,通过指状公园系统将居民的生产生活与生态环境相融合,不断完善公共绿地规划,促进生态环境建设与新城发展同步。近十年,哥本哈根城市人口增加近20%,碳排放量却减少了90万吨。哥本哈根以TOD模式为核心的指状交通网络促进了本地清洁技术企业的快速成长。目前,哥本哈根清洁技术产业集群拥有350多家企业,为城市提供了3万多个工作岗位,成为实现碳中和的技术储备库。
哥本哈根鸟瞰
20世纪80年代,受困于城市基础设施落后、城市开放文化“极化”以及环境恶化等难题,为了重新树立城市品牌形象和提升城市竞争力,阿姆斯特丹政府着手制定长远的环境保护战略规划,推动以科技创新为基础的可持续发展。大量的公共绿地和完善的基础设施提高了城市居民生活的舒适度和幸福度,以循环理念升级产业结构创造了新的工作机会,吸引了更多的创造型人才。2017年,循环经济能为荷兰创造5.4万个工作岗位,带来73亿欧元的收益。2018年,欧洲最大的绿色氢集群在阿姆斯特丹地区建立,阿姆斯特丹港口将重点发展基础设施以进一步分配绿色氢。
为了应对去工业化趋势以及促进城市均衡发展,明尼阿波利斯政府提出用环境打造城市竞争力,并根据城市地貌特点规划建设了大圆环公园系统。如今,明尼阿波利斯有着全美最完善的公园系统,是全美公园占比最高的城市之一,且交通管理系统的科技含量位居全美第一,真正诠释了人与城、城与市的和谐统一。
3.2 活力进取的创新文化环境
优越的创新文化环境是“科创中城”吸引创意人群和高科技人才的重要因素。创新文化环境体现在深厚的文化产业基础、富有个性的城市文化、开放的创新理念等方面。
诸如享有“世界现场音乐之都”盛名的奥斯汀、被称为“音乐之城”的纳什维尔、被誉为“世界音乐之都”的维也纳、作为表演艺术中心的西雅图等城市保护和发展特色文化产业,孕育出独特的城市文化。
以“Keep Austin Weird”为发展理念的奥斯汀,形成了“鼓励多样性、异质性,保护小而独特企业”的创新文化。
西雅图“Build to Last”的发展理念促使其拥有众多创新能力强且长青的企业,如微软、星巴克、波音等。为了营造有利于科技创新的文化环境,“科创中城”采取了打造艺术科技融合空间、组织文化科技融合活动、培育创新理念等具体举措。西雅图南湖联合区充分挖掘艺术与科学天然的共振关系,打造最具创新活力的“一平方公里”,将公共艺术设施、开放交流空间、休闲社区中心、创新创业机构等融为一体,形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创意、创新、创业街区。在南湖联合区不到1平方千米的范围内,文化艺术店铺多达11个,咖啡馆多达30家。
此外,奥斯汀很早就认识到了优越的文化艺术环境对年轻人才的吸引力,因此,从20世纪80年代起就致力于打造地标性的世界级文创活动。其中,西南偏南大会(SXSW)由最初为本地音乐人举办的小型音乐节成长为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科技+音乐+电影”盛典。各行业将这里作为与年轻人沟通的媒介,初创公司将这里视为产品发布的第一平台,每年新的艺术潮流与科技动向在这里激情碰撞,艺术人才和科技人才在这里集聚,为奥斯汀注入创新活力。
作为“音乐之城”的纳什维尔,则在美国医院公司(Hospital Corporation of America)的“种子效应”影响下形成了互惠互助的创业氛围。在纳什维尔聚集的近1000家医疗领域的企业中,有很多都是HCA的延续,形式包括部门拆分独立、高管离职创业等。
而斯德哥尔摩则通过创新创业教育培育创新文化,其创办的斯德哥尔摩创业学院(SSES)是创新创业教育领域的领先机构。斯德哥尔摩创业学院通过创业日活动、创业家及成功校友反哺活动与创业竞赛,营造了浓厚的创新创业文化氛围。
3.3 优质完善的硬科技资源
硬科技资源体现为不同规模的创新空间的种类和数量,如大型科技园区、城市实验室、创业孵化器、创业加速器、“第三空间”非正式交流场所等。这些创新空间是“科创中城”培育初创企业、形成独特创新生态的重要因素。世界级“科创中城”中的重要创新空间如表2所示。
目前,以色列高科技领域活跃着6000多家初创公司,70%左右集中在特拉维夫及其城市圈。同样,华盛顿特区拥有活跃的创新创业系统,聚集了1000多家初创公司和185000多名高科技员工。为了集聚科技创新所需的硬科技资源,“科创中城”采取了打造服务型政府、建造创新空间和城市实验室等具体举措。特拉维夫市区内遍布各种孵化器、加速器和研发中心,有城市政府资助的(Haratzif中心),有跨国公司成立的(IBM设立的Alphaz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