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杰瑞核心产品临床结果被指不及预期，股价闪崩外还有资金“抢跑”

界面新闻记者 | 李科文

界面新闻编辑 | 谢欣

5月19日，康宁杰瑞制药公告，KN046的III期临床试验已于2022年3月完成第一次期中分析，并达到预设无进展生存期终点。

仅从公司公告的消息面上并无特别，但康宁杰瑞制药已提前“闪崩”，却在5月19日与20日连续2日跌超15%。3日累计跌近40%。在这轮大幅下跌前，康宁杰瑞制药曾在4月站上最高的17.34港元/股。

实际上，在今日这则公告正式发布前，一直有关于其核心双抗产品KN046肺癌适应症进度延后的风声传出。在市场流传的消息是：经过独立委员会建议，数据尚不成熟，还需继续推进临床，等待下一个分析节点。对于数据读出延迟的原因，康宁杰瑞制药在电话会议上给出的解释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其中，核心理由是对照组的生存期大幅延长，导致数据读出延后。

5月19日，康宁杰瑞制药方面向界面新闻称，公司今天早上发布了公告，今晚8点还有一场电话会。如果感兴趣可以通过公告及会议了解具体情况。

KN046是康宁杰瑞制药自主研发的全球性首创PD-L1/CTLA-4双特异性抗体，同时靶向具有明显结构差异的PD-L1及CTLA-4，可改变肿瘤微环境的定位及减少脱靶病毒性。

KN046-301是一项多中心、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III期临床试验，旨在评估KN046一种由康宁杰瑞制药发明及开发的重组人源化PD-L1/CTLA-4双特异性抗体联合含铂化治疗晚期不可切除或转移性鱗狀NSCLC患者的疗效及安全性。

有部分投资者认为，延期的背后就是数据不佳，还或许也会影响胰腺癌等适应症的推进，最终影响KN046的上市节奏，甚至未来的预期。因此，OS未达终点，PFS是否有差异是投资者最关心的问题，也是这次康宁杰瑞制药未按时合规诚实公告披露的事实。

总生存时间（OS）意味着从使用某一治疗方案开始至（因任何原因）死亡的时间，是肿瘤临床试验最主要的疗效终点。如果研究结果显示生存时间有提高，证明药物对该疾病有效果，可以延长患者的生存期。

无进展生存期（PFS）定义为从随机化到病人出现肿瘤进展或死亡的时间。与OS相比，PFS增加了“发生恶化”这一节点，而“发生恶化”往往早于死亡，所以PFS常常短于OS，却也能在OS之前被评价，因而随访时间短一些。PFS的改善包括了“未恶化”和“未死亡”，即间接和直接地反映了临床获益，它取决于新治疗与现治疗的疗效和风险。

此外，股价提前大跌还被市场认为，存在内部消息泄露导致资金抢跑。这也带出来康宁杰瑞制药这次大跌的另一个市场情绪原因——康宁杰瑞制药在信息披露上并不“合规与诚实”。康宁杰瑞制药的信息披露被质疑不透明，在公告发布前康宁杰瑞制药的相关高管在小范围投资会议上提前公开发布消息，数量更广的中小投资者却不知情。在股吧论坛中，不少个人投资者仍还发帖询问，到底发生了啥事？

此前，KN046已在中国、美国和澳大利亚已开展覆盖NSCLC（非小细胞肺癌）、三阴性乳腺癌、食管鱗狀细胞癌、肝细胞癌症等10种肿瘤的近20项不同阶段临床试验。该等临床试验的结果初步显示，KN046具有良好安全性及显著疗效。

除了对外授权掉的PD-L1外，康宁杰瑞制药在手的核心产品便2款双抗产品KN046及KN026。本次主角KN046早就经历一次类似的跳票。在2021年年报中康宁杰瑞制药就预计KN046将在2022年获批上市，但在2022年中报中又将上市的时间推到了2023年，而竞争对手康方生物的卡度尼利单抗（PD-1/CTLA-4双抗）已在2022年6月获批。这也不难理解为何市场本次对相关传言如此迅速。

与此同时，目前国内大约80款双抗药物处于临床阶段，其中康方生物的另一款双抗AK101、百济神州-ZW25、恒瑞医药的SHR1701均已进入Ⅲ期临床研究。前有狼后有虎，可以预见，康宁杰瑞KN046面临的竞争环境将不会轻松。

康宁杰瑞制药另一款双抗也已进入Ⅲ期临床研究——KN026。KN026是康宁杰瑞制药开发的HER2双特异性抗体，可同时结合 HER2的两个非重叠表位，导致HER2信号阻断，优于曲妥珠单抗和帕妥珠单抗联用的效果。临床试验结果表明，KN026具有良好的疗效和安全性，甚至在多线抗HER2治疗后进展的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中仍然表现出显著的抗肿瘤活性。其商业化权益则给到了石药集团。

实际上，成立7年的康宁杰瑞制药仍然持续亏损。据2022年年报，在这一年，康宁杰瑞制药仍亏损3.26亿元。康宁杰瑞制药也仅有一款商业化产品于2021年上市——全球首款皮下注射PD-L1抗体药物恩沃利单抗。

PD-L1抗体药物内卷是业务无法逃避的事实。国内已上市的PD-（L）1靶点药物不少于14个,还有超70个在研候选药物。适应症方面，国内K药的dMMR/MSI-H晚期结直肠癌早已获批，复宏汉霖、乐普生物、百济神州、恒瑞医药也有相应布局。

值得注意的是，恩沃利单抗带来的收益并非康宁杰瑞制药一家独享。2020年，康宁杰瑞制药、先声药业、思路迪医药订立合作协议，就恩沃利单抗肿瘤适应症在中国大陆的商业化达成战略合作。

根据协议条款，康宁杰瑞制药是恩沃利单抗的独家生产商，负责生产供应；思路迪医药负责临床开发、注册和市场销售；先声药业负责在中国大陆注册上市后的独家商业推广。据2022年年报，康宁杰瑞制药确认的恩沃利单抗销售及特许权使用费用收入为1.48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