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PO关闭旗下芯片公司！遣散3000人！为我们敲响警钟
你好，我是王煜全，这里是王煜全要闻评论。
5月12日，OPPO旗下芯片公司哲库的CEO刘君在Open Meeting上向所有员工宣布：“全球的经济和手机行业现在极其不乐观，公司的营收远达不到预期，芯片这样一个巨大的投资将是公司承担不起的。经过审慎的讨论，公司决定关停哲库，终止芯片自研业务。”
之后，哲库COO朱尚祖、高管李宗霖和基带射频部门负责人王泷等三位高管都表示了遗憾，并由HR宣读了裁员补偿及离职流程。
哲库的关停可以说事发突然，正如刘君所说：“在座有很多总监，也是刚刚才得到这个消息。”
据说，哲库一度被视为最有希望接替华为海思地位的芯片巨头，作为成立于2019年的芯片厂商，汇聚了3000余名芯片研发人才，曾经推出两颗自研芯片，分别是6nm影像专用NPU芯片“马里亚纳X”和蓝牙音频SoC“马里亚纳Y”。
据媒体报道，哲库自研的4nm SoC芯片在2022年已送至台积电流片，2023年5月底本应是回片时间。没想到还未回片就宣布解散，这就引发了行业震动，一时间流言四起。
有人认为是哲库4nm芯片流片失败导致关停，不过有员工表示芯片项目进展正常。也有人认为是OPPO计划对极其烧钱的芯片研发“及时止损”，因为未来还要投入更多资金才有可能成功。
不过，前OPPO副总裁沈义人在社交平台上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其实不是“大问题”，无非是多少、快慢和怎么解的问题。
这就让事情显得更加扑朔迷离，有人怀疑解散的原因是外部压力，如果哲库继续做下去会受到制裁，到时候OPPO也会被牵连。
另外，哲库Open Meeting视频公开后，人们对高管们的数次哽咽感到惋惜，又给这件事增加了悲情色彩。
其实，越是流言满天飞的时候，就越需要冷静思考，理性分析事情的底层逻辑。
早在2019年，OPPO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陈明永宣布未来3年将投入500亿，也就是每年约166亿，构建底层硬件技术、软件工程和系统架构能力，最核心的项目便是ZEKU。
但问题是，OPPO的利润能够负担巨大的研发投入吗？智能手机本就是一个规模大、利率低的行业，苹果公司占据了行业80%以上的利润，三星公司约占10%左右，留给国产手机的利润很少。
OPPO作为非上市公司，并不公开财报，但根据Counterpoint公布的2022 年第二季度全球手机市场营业利润占比数据，OPPO利润占比与小米相当，都不足5%。
而小米集团2022年全年营收2800亿，净利润85亿，相比较而言，OPPO的利润可能跟小米近似。
即使OPPO利润比小米高，也难以覆盖每年166亿的研发投入。当然这166亿是否全部投入到ZEKU的芯片研发中，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可以从成本角度做大致估算。
首先是人力成本，有媒体报道，国内资深芯片设计工程师年薪一般在50-100万元之间，而哲库3000人中大部分为工程师，以平均薪资50万估算，每年人力成本约15亿。
然后是研发成本，2022年，全球领先的半导体厂商Marvell的高管在一场分析会上表示，随着制程工艺的演进，芯片的研发成本正在飙升，主要包括芯片设计、IP、EDA、设备等方面，5nm需要4.487亿美元，人民币约合30亿元，而2nm工艺则需要50亿元。
接着是流片环节，7nm工艺芯片流片一次需要3000万美元，5nm工艺芯片流片一次更是达到472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2亿元。
最后是代工环节，据Digitimes报道的台积电晶圆定价图显示，5nm工艺的12寸晶圆大约是16000美元一片，而台积电芯片代工最低订单量为2.5万片，也就是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7.6亿。
也就是说，做5nm芯片至少需要50亿～60亿元，而且这还只是一年，芯片往往需要多年研发和多次流片，投入可能会成倍增长。
但是，巨大的投入成本却难以靠芯片销售来弥补。
据报道，截止到2022年11月，马里亚纳X芯片的出货量已超过1000万，并且已经从6000元档高端机下放到3000元档中端机中，与此同时，其他手机厂商大概率都不会使用OPPO的芯片，只能靠OPPO 自己来消化。
而智能手机成本中处理器成本约占20%，主要是CPU芯片，影像芯片成本占比更小。
这样就可以做大致估算，如果以1000万出货量，即使以影像芯片占手机10%成本即300元来计算，收入约30亿元，但这也只是收入，利润肯定会更低一些。
也就是说，芯片销售利润很难负担多年研发成本，与此同时，影像芯片和蓝牙芯片也没有带来体验上的飞跃，以自研芯片来提升手机销量的愿望可能难以实现。
更严重的是，据IDC数据显示，2022年OPPO的出货量为1.033 亿台，同比下滑了22.7%，手机本身销量都出现问题，芯片想有大发展就难上加难。
哲库解散这件事，让我想起地平线创始人余凯的一句话，极端的现实主义是极端的理想主义的基础，你一定要以最现实主义的态度，去做最具有梦想、最具有颠覆性的事情。
试图在芯片领域打出一片天地的想法很理想，但是如果没有用极端现实的态度，平衡成本与收益，可能很难让业务跑起来，带来的结果不言而喻。
这也给我们敲响警钟，无论有多么崇高和极端的理想，都要用极端的现实主义来支撑，不然的话500亿的芯片投资也可能会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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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煜全要闻评论，我们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