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份《昆明城投专家会议纪要》在网路上飞速流传,内容主要涉及昆明城投债兑付困难等情况,引发城投债二级市场的债价下挫。
随后,昆明官方、海通证券、民生银行开始辟谣。从辟谣内容看,该文内容的确是由内部人发出,无论内容是否属实,均指向了一个共同关注的话题:城投债危机。
城投债出现问题并非个例,此前渝商联曾报道遵义道桥公司,对百亿贷款进行20年展期,引发舆论关注。城投债在大债压顶之下,是否会引发连锁反应,酿出更大危机?
根据公开信息,渝商联智库分析认为,有两点值得关注:
一是官方隐私的泄露,造成二级市场的恐慌。“会议纪要”主要表诉了,昆明市某几家城投公司的企业债逾期,到期无法偿还,昆明市各方面已经通过各种途径筹资资金,该处理的资产也处理了,但是还是无法解决所面临的问题。
文中还提到了,云南帮扶资金来源:上海。上海是云南的定向帮扶方,以前还债的资金,大部分是上海城投帮扶的,但是去年受疫情问题影响,上海没有拨付,而昆明这边情况比较紧急,组织去上海“借钱”。
二是昆明城投债的确债务过大,入不敷出。根据昆明市财政局数据,截至2022年底,昆明市地方政府债务余额约为2231亿元。根据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查询结果,截至2023年4月26日,昆明城投被纳入被执行人案件共3件。根据最新公开市场的数据,截至2023年一季度末,昆明城投总资产732.87亿元,总负债430.20亿元,资产负债率58.70%。从公开数据看,并非资不抵债,但公开数据并未包含非标融资数据。
再看看收入。昆明市财政收入在2022年出现下滑,2022年昆明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完成505.25亿元,扣除增值税留抵退税因素后,同口径下降13.6%,按自然口径计算下降26.7%。其中,税收收入394.14亿元,同口径下降10.7%,按自然口径计算下降27.2%;非税收入111.11亿元,下降24.9%。
城投债的产生源于城市化建设。如果城市化在人口净流出严重的地方发力过猛,就会形成偿债压力,最后演变成危机。出现这种现象,本质上是因为建设用地指标的配置,与人口流动方向背向而行。地方政府大多有“筑巢”思维:先建城,再吸引产业和人口。
而规律告诉我们,有了新城并不意味着就会有相应的人口和产业,如果新城形成不了人口和产业基础,不能带来正回报,危机爆发是迟早的。能形成正回报的,恰恰是人口和产业增长动力强的地区。
新城建设如果不瞄准实际需求,盘点自身优势精准发力的话,就会形成债务危机。
有些地方政府,建设规格高于实际需求,形成脱节效应。绝大部分的新城,毫无例外提出要发展第三产业、高新技术产业,而大多的新城功能仅能满足生活性服务业,还有一些城市的新城规划,是在城市边界发展先进制造业,城市核心发展服务业,建设行政中心、金融中心、中央商务区等。由于规划的空洞,造成新城的公共设施建设标准偏高,投入过高,后期规划与需求脱节后自然形成危机。
由于城投债部分投入参有收益,并非全为公益性投入,因此中央定调“谁家的孩子谁抱走”,让地方政府自主化解危机和风险。而地方可不一定这么想,由于参有非营利性投入,一旦出了问题,该伸手求助还得伸手求助。
目前债务转化的几种处理方式:
债转债:地方债转中字债、城投债转地方债。目前有地方政府的背书和地方银行的支持,城投债还未形成连锁性反应,若从局部影响上升为全局影响,转化为国债为可行性方案。
帮扶还(找对口帮扶城市):有盈余或者债务压力小的高能级城市,向落后城市扶持。
出售地方某些运营权(抵押城市泊车位):通过城市经营性收入的抵押和变形来偿债,但是也有一定负面,例如广西南宁的慧泊停车事件。
借新还旧,无奈发起永续债:实在不行只有擦边球赚钱(比如罚没收入)。
数据显示,2023年城投债到期规模为历史峰值,到期规模合计为5.7万亿元,同比大幅增长52%,创历史新高,到期压力主要集中在三四月份。2023年城投债到期回售规模最大的省份有四个,均在3000亿元以上。
同时,结合到期回售规模占存续债券规模的比重来看,发展较为薄弱的地区,如西北和西南省市,分别占比均超过50%,未来一年内压力较大。今年1-4月,城投非标违约事件达73件,为2018年以来的新高。
渝商联智库认为,城投公司形象等同于地方政府形象,如发生连续性负面事件,将形成系统性问题。另外一方面,对土地财政模式,不进行深刻反省与复盘,矛盾可能无法彻底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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