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国自主汽车品牌的壮大,国内汽车产业链也逐渐壮大,近年来多家汽车产业链企业冲刺IPO,最近主营汽车测试试验设备的北京博科测试系统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博科测试”)也获得了首发上会资格。
不过博科测试IPO之路一波三折,其股权转让瑕疵、无实控人和大客户关系一直为外界所诟病,最重要的是,博科测试在伺服液压系统业务的快速崛起实在太过魔幻,也许真实的市场竞争力是洋品牌。
起步晚专利少却能实现高毛利率
根据介绍,博科测试主要从事伺服振动测试和汽车测试试验行业多种智能测试试验设备的研制、销售及系统集成等综合服务。这其中,伺服液压测试系统解决方案的收入逐年增长,2022年达到2.49亿元,占到营业收入比重的54.32%,超过了汽车测试试验系统服务收入,晋升为博科测试的第一大业务来源,也是博科测试的核心竞争力。
但是在博科测试的上会稿之中,提到的伺服液压测试系统主要竞争对手只有美国MTS和德国IST,并没有提及中国本土企业。
意外的是,无锡海航也是从事伺服液压测试系统服务的企业,曾在2014年申请新三板上市,提及的中国本土竞争对手只有北京富力通达科技,并不包含博科测试。
公开信息也显示,2014博科测试的液压测试设备收入也只有564万元,2015年只有125万元。很明显,相对于无锡海航和北京富力通达科技,博科测试在液压测试设备领域是后来者。
根据无锡海航披露的数据,从上市至今,无锡海航的伺服液压系统业务毛利率仅仅30%左右,已知的是无锡海航早在2002年就从事电液伺服开发,前五大客户同样是飞机制造企业、汽车企业和院校,且无锡海航所拥有的70个专利多数是与伺服液压相关。
反观,2016年博科测试申请新三板上市,所持有的液压测试相关专利也只有4个,但是当年其液压测试设备的收入却猛增到,2017年上半年更是达到7638万元,毛利率43.31%,无论是收入规模还是毛利率,一举超过同期的无锡海航。,2017年上半年更是达到7638万元,毛利率43.31%,无论是收入规模还是毛利率,一举超过同期的无锡海航。
博科测试进入液压测试领域晚于无锡海航,技术储备也相对较少,在短短一年内快速逆袭,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时至今日,博科测试公布的专利当中,跟伺服液压控制系统相关的专利也不过20余个,跟无锡海航相比依然有着较大的差距,但是相关收入却达到2.5亿元,是无锡海航的5倍,毛利率接近50%,博科测试突然崛起的竞争力如同一个谜。
已知的是,实际上我国电液伺服控制系统水平,跟欧美产品相比依然有较大的差距,一直以来国内电液伺服市场都是欧美企业的天下,国内对外资品牌的振动测试设备(伺服液压测试设备)认可度较高。
那么博科测试到底是如何实现高利润率的呢?
套英国子公司的品牌高价返销国内?
摊开博科测试的公开信息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英国,而博科测试的官方网站却显示,博科测试也是英国SERVOTEST公司伺服液压系统的中国代理商,博科测试在中国大陆地区代理销售SERVOTEST伺服液压系统。
另据公开信息显示,博科测试虽然拥有5家海外子公司,披露的专利名录当中却没有海外国家的专利,也就是说,英国SERVOTEST公司并没有任何专利技术。
其他公开信息也显示,英国SERVOTEST公司的办公和仓储面积只有1500平方米,显然这个面积并不具备规模生产条件,只适合做售后或单个产品的简单组装。
根据英国政府官方网站给出的公司信息,以及博科测试披露的信息,英国SERVOTEST公司成立于2007年6月11日,总资本只有196英镑,由香港博科100%持股。
然而,在SERVOTEST官网公司历史栏目里,却显示SERVOTEST公司从1940年代就在伦敦费尔瑟姆地区成立,此后从事伺服顾问业务,1970年更名SERVOTEST,开始了多轴测试和控制研发。
英国SERVOTEST 公司的官方网站信息还显示,自1997年以来,Servotest一直与博科测试密切合作,在中国开发伺服液压测试系统市场。
这个合作时间,比SERVOTEST注册成立时间早了10年,也比博科测试注册成立时间早了9年。
更有趣的是,博科测试的一些境内客户,并非是与博科测试及内地子公司签订合作,而是与香港博科签订合同,用美元结算。
资料显示,香港博科在2015年7月成立后,在同年12月与中国教学仪器设备有限公司签订合作,合同价款451.6万美元,2016年更是签署上千万美元订单,一举让博科测试在伺服液压业务从年入百万元跃升亿元。
2019年香港博科还跟中国中车、中车青岛四方签订高达1976万美元的合作。香港博科的主营业务正是SERVOTEST伺服液压测试设备的销售。
那么到底面对国内市场,SERVOTEST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博科测试在回复意见中表示SVT只是对发行人和香港博科只提供控制器、作动器等部件(会计师回复意见2-190),换而言之,SERVOTEST不参与国内市场销售。
但是SERVOTEST的官方网站新闻中却提到,SERVOTEST与博科测试一起与东南大学签署合作,而且SERVOTEST的销售总监还参与了签字。
另外,国内公开信息也显示,博科测试多次参与振动测试设备(伺服液压设备)招标,投标所使用的品牌并不是自己的BBK,而是SERVOTEST品牌。
所以有3个疑问随之而来:
1.博科测试的伺服液压业务从2015年籍籍无名,2年后就收入上亿,而且是借助香港博科实现的销售,结合海外市场毛利率较低于国内市场,是否是利用SERVOTEST“洋品牌”抬高身价,参与在国内市场投标,才实现高价销售和高毛利率?
2.如果博科测试是收购了英国SERVOTEST公司,获得了先进的技术,使得伺服液压系统获得市场竞争力,为何博科测试披露的专利都是中国专利,甚至连授权专利都没有,博科测试伺服液压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到底是什么,仅仅是在英国采购零件么?
3.博科测试对于当前募资的项目,自称“推进我国重大技术装备国产化的必要举措,对于提高行业自主创新能力、加快高端产品进口替代以及增强我国装备制造业核心竞争力都具有重要意义”,那么,当前借用“洋品牌”充门面,参与投标和合作国内高铁、高校等机构,是否与其表述存在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