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前被董明珠怒斥,跑去卖米粉的北大硕士,后来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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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北大法学硕士张天一开的米粉店“伏牛堂”开业,这个不同寻常的米粉店被视为是互联网餐饮品牌的代表。北大硕士标签的加磅,一时间让这个米粉店名声大噪。
北大硕士去卖米粉?在《青年中国说》这一节目上,格力总裁董明珠在听到张天一这样一个北大硕士要去卖米粉时,忍不住厉声怒斥,她痛批这种行为就是在浪费国家的社会资源,一个硕士不去为国家做贡献,竟然要去干这么无意义的事情。
但是实践证明,张天一的反叛行为并不只是儿戏,而且也充满了意义。
堂堂北大硕士为何会另辟蹊径去卖米粉?他的米粉店“伏牛堂”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张天一的米粉事业又怎样了呢?
不走寻常路的小孩
张天一人生的每一步都跟别人不一样。
1990年,张天一在湖南常德出生,后又跟随父母来到了深圳。但是常德的家乡风味却深深印在了张天一的脑海里。
他是个十足的叛逆小孩,自小开始,就经常干一些机灵古怪的事情,但是不管多么另类,张天一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仿佛是被上天眷顾都一般,他的脑袋瓜比旁人都要聪明百倍。
2008年,18岁的张天一参加高考,按照正常水平发挥,张天一的成绩足以考上一个国内顶尖大学,但是不走寻常路的他却偏不遵守规则。
那年的作文题目要求以《人之常情》为题写一篇文章,文体不限。
看到最后四个字,张天一眼睛一亮,奋笔疾书用文言文书写了一篇气势磅礴的文章,可惜最后这篇文章却得了零分。
这不禁让人们想起2009年用甲骨文写高考作文的黄蛉。
不同于张天一,黄蛉凭借着这篇甲骨文作文获得了四川大学的青睐,最终还让学校专门邀请退休老教授给他上课。
尽管没有作文的分数,张天一还是考入了北京外国语大学这所高校。
在大学期间,环境更加宽松自由,张天一也更加“闹腾”了,能接触到的工作他都干过。
他在不断尝试中给自己积累经验,也在不断找寻自己所热爱的事业。
19岁,还在上大一的张天一又做了一件另类的事情,他拿出自己积攒的所有的钱,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饺子馆。
独特的年轻人的经营方式,让很多人慕名而来,很快,张天一就凭借这家饺子馆,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80万。
除此之外,张天一还是个十分优秀的作家,他写的百篇文章曾多次发表于《青年文摘》《读者》等各大杂志期刊。
还有很多篇文章在人人网、新浪微博等平台首页置顶,并有百万转发和评论。
“副业”硕果累累,但张天一的主业依旧不差事,常年第一的成绩任谁都要说一句保研名额非他莫属。
事情俨然板上钉钉,出乎意料的是,张天一选择了放弃保研,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顺利成为北大的研究生。
读研究生期间的他也片刻没有消停,张天一在空闲时间做过法律顾问,还做过经纪人。
在压力大的时候,张天一还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去深山里隐居了一段时间。
一次,北大给在校学生发放了一份调查问卷,询问大学生在从学校毕业后的计划,但是问卷中却只给了三个选项:就业、考研、出国深造。
但是张天一对此不屑一顾,他不认为自己的人生应该被一个固定的词语限制,此后的所有选择就只能局限在这个框里。
张天一认为年轻人应该选择任何自己想要尝试的事情,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随着越来越多地尝试,张天一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也渐渐不再感到迷茫。
最终研究生毕业的张天一做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叛逆的决定,他要开一家米粉店,取名叫“伏牛堂”。
不一样的“伏牛堂”
张天一要做的,是来自老家湖南常德的米粉。米粉制作前期需要熬制10小时的牛肉、牛骨汤,但是它又油又辣的口感却不受很多北方人的喜爱。
张天一认为,只要肯苦心钻研,自己一定可以做出最正宗的常德米粉。
为了调配出最美味的味道,常德当地每一家米粉店张天一都光顾过,他自己琢磨不同厨师的不同配比,最后再将这些配方合并整理,再一遍遍实践,最终做出了他最满意的配方比例。
2014年4月4日,张天一的“伏牛堂”开业了,但因为经费实在有限,租不起商业街区,他只得找了一个环球金融中心的地下一层,店铺面积也只有30多平方米。
这么偏僻的位置哪会有顾客来?但是,张天一有办法。
互联网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广告渠道吗?张天一把自己对于米粉的所有想法和开店的过程都写进了一篇《我硕士毕业为什么会卖米线》的文章里。
他的北大法学硕士头衔和他以往干得那些“出格事”,立刻吸引了一大批年轻人的注意。他妙不可言的文笔也引起了很多年轻人的共鸣。
果然,这篇文章顷刻间就火爆了起来,发布当晚的阅读量就达到了100万次,一个月后,甚至还登上了《人民日报》。
就这样,张天一没花一分钱的广告费,就向全国做了一个极其有效的广告推广。
很多人要来看看这个北大硕士为何要来卖米粉,顺便再尝一尝这个北大硕士卖的米粉有何不同。
北大校长亲自来到伏牛堂鼓励张天一,并表明年轻人就应该像张天一一样敢于尝试。
很多湖南的老乡慕名而来,都想尝尝张天一的常德米粉到底正不正宗。一时间米粉根本不够卖。
一位在北京居住多年的常德老婆婆,专门赶来吃伏牛堂的米线。但因为顾客太多,当天的米粉全都卖完了,张天一让老婆婆明天早点来。
但这位婆婆着实倔得很,她二话没说,从隔壁买来了一碗清汤面,让厨师给在上面浇上一勺浇头,说今天非吃到不可。
老婆婆边吃边竖起大拇指称赞,她说这浇头比自己做了几十年的米粉都正宗。
一般的饭店老板会根据顾客的反馈而改进味道和做法,但是张天一却偏不。
有的顾客说他的粉太辣了,有的说太油了,有的说太干了,但是张天一只是听听,却丝毫不做出改变。
他直言,“伏牛堂”的粉就是这样,常德的粉就是这样,他只负责做出最正宗的米粉,顾客负责尊重和理解。
米粉就是不放青菜,就是又油又辣,你说我做的不地道不正宗,那你来给我做一个,我尝尝什么才是地道正宗。
张天一说他的米粉不是做给2000万北京人吃的,而是只做给这其中的40万湖南人吃的,只要这40万湖南人说好吃,那就是好吃。
人人的口味都有差异,为了满足别人的口味,而改变米粉的味道,就丧失了他做米粉的初衷。
张天一也从不用“只卖粉”来定义伏牛堂。
他用早年间的茶馆来举例子,茶馆里吸引人们前往的永远不只是茶本身,更多的是里面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茶起到的只是一个连结的作用。
人们可以在茶馆里会见老友,可以在茶馆里听相声评书,还可以在茶馆里来一场“华山论剑”。
同样,在他的伏牛堂里,米粉也不是最重要的。
四面八方来的顾客可以通过在伏牛堂吃米粉而结交不同的朋友,听不一样的故事,感受不同思想的碰撞,粉只是一个将人连接起来的纽带而已。
伏牛堂内部的管理也大不一样。
张天一从来不用招聘软件,也不会张贴招聘广告,很多员工都是顾客转化来的。有些顾客在伏牛堂吃过米粉,就不想走了,死缠烂打要留在伏牛堂,不给工资都行,只要一天管三顿米粉。
在伏牛堂里,基层员工都叫“御林军”,外卖小哥都叫“虎豹骑”,店长都叫“分舵主”,就连厨师都叫“牛肉粉艺术家”。
张天一还在伏牛堂对员工发行一种叫“牛币”的游戏币,按时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一定数量的牛币,凭借着规定的牛币数量可以换取休息时间,也可以换取闲置物品。
张天一这么做的初衷,就是不想让员工认为自己是在给资本家打工,而是希望让他们觉得自己身在一个小小的江湖。张天一也没有给御林军和虎豹骑设置太多需要遵守的条条框框。
开业仅3个月,张天一的伏牛堂就卖出了14362碗粉。
张天一通过卖粉建立起来了一个庞大的微信顾客群,进店消费的顾客都可以进入群里。
截至2018年,他一共建立了8个QQ群和30多个微信群,他还将群里的人都分成了15个不同的兴趣小组,例如篮球小组。瑜伽小组、咖啡小组等。
这些小组里有相同兴趣爱好的人直接就可以在群里沟通交流。这些庞大的粉丝群体,是张天一和其他餐饮店竞争的最大资本。
张天一说他不害怕模仿者出现,他甚至还在网上公开伏牛堂做米粉的配方。他不愿做世俗意义中饭馆里的米粉,张天一重新定义了不一样的米粉。
不断创新
难道张天一就此满足了吗?答案当然是没有。
2016年,张天一开始把米粉做成盒装的半成品形式,并直接叫板方便面。
“方便面是粉末,我是原汤。你是泡,我就煮,你有防腐剂,我的米粉就没有防腐剂。”
因为已经有了2年的口碑和顾客积累,盒装米粉很受顾客欢迎。
2016年11月,天猫、盒马鲜生、京东等线下门店售卖盒装牛肉粉,月销量高达30万亿,并逐渐在线上开专卖店。
2018年4月8日,张天一对伏牛堂进行品牌升级,店铺更名为“霸蛮”。同时宣布完成数千万元B轮融资,公司估值5亿元。
2019年底,张天一的米粉店几乎开遍了全国的每个省份,线下门店多达60多家,势头不可阻挡。
但是没过多久,打击就来临了。
新冠疫情很快来袭,对线下的餐饮行业几乎造成了致命的打击。许多店铺因为资金无法维持而倒闭关门,张天一的米粉店也没有躲过这场浩劫。
线下米粉店的收入几乎为零,但是支出却丝毫没有减少,这样的日子遥遥无期,不做出改变就只能关门大吉。
幸好,张天一4年前的一个决定救了此时疫情下的霸蛮。
虽然线下门店开不了,但是人们的需求依然存在,无法在店里吃,可以买半成品回家里吃,盒装米粉不正好就可以满足这一点吗?
于是,张天一迅速组建了更为完善的线上销售门店,为了增加销量,他也开始直播卖货。
很多人还是一直惦记着张天一的米粉,于是直播一开通,销量就蹭蹭往上涨,原本濒临倒闭的米粉店,又在线上活了起来。
2023年的霸蛮米粉店,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成熟的线上线下相结合的餐饮公司。
大学只是负责把学生培养成一个有健全头脑和一定社会技能的人,而不应该成为限制年轻人自由选择职业的枷锁。没有谁可以规定大学生只能做体面的工作,而不能去摆地摊、卖米粉。
正如张天一的导师所说的那样“你我本无不同,只是分工有别。”
如今的年轻人都活在别人的评价和看法里,别人跟你讲这件衣服很难看,那你就不会再去穿;别人跟你讲,你做这份工作很丢面,那你就不会再去做。
人们十分善于把他人的评价和看法奉为自己人生的信条。我得到了别人对我的赞赏,那我就是成功的。
坚持自我、拥有一个独立的人格并不是一件说了就能做到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给你下定义,不要让别人给你贴的标签固化了自己。
外在的东西不难,难就难在打破自己内心的条条框框,不是说要求每个人都要有张天一的这份与众不同,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故事,可以让更多人看到人生的不同答案!